慕容冲知道,几句狠话,解决不了问题。若真想攻破长安,并非易事。回到阿房城,召来姚苌质子姚崇道:“孤至阿房,就派使臣赴北地,请秦王率军南下,会攻长安。秦王当面允诺,至今未见一兵一卒,是为何故?卿速书信于秦王,催其南下。”夶风小说
姚崇喏喏领命。
长鼻子深眼窝尖脑门的姚苌的确当面允诺会攻长安,但其心里却在打着自己的算盘。有一种领导善于权谋,他心里想什么,并不明说,而是开会讨论,借善于揣摩自己心思的员工说破。一来显得自由民主。二来显示自己的水平和权威。三来若出了问题,也好有退路。累不累啊?!万年秦王姚苌就是这种领导。
等满脸诚意地将慕容冲的使臣打发走,姚苌召群僚开会,群僚一听南下会攻长安,个个兴奋不已。自古陇东陇西边塞长风,朔漠冷月,皆为荒凉之地,群僚多数来自此,做梦都向往着锦绣长安。又听说慕容冲答应攻取长安后,只迎旧帝及族人东归,长安让于秦王。欣喜万分,异口同声道:“好好好,长安,长安,攻长安!”
姚苌眨巴着一双深邃的鹰眼,挥手让大家安静,启发道:“苻氏经营长安多年,虽说伐晋败归,但还是有些家底。若是攻下自然是好,若是攻不下,怕很难收场。”然后故意停下,等着群僚能读懂自己的意思。
谁料,群僚们都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幻想之中,依旧此起彼伏地高声道:“攻长安,攻长安,长安梦,你的梦,我的梦,我们大家共同的梦。”
姚苌心里骂道:“鼠目寸光,愚蠢之至!”摆手道:“长安梦一定要实现,只是看如何实现。燕人因其众有思归之心起兵,若得其志,必不久留关中,吾当移屯岭北,广收资实,待秦亡燕去,拱手取之,岂不万全?!”
群僚渐渐静了下来,觉得王就是王,果然高瞻远瞩,目光深远。
长子姚兴问道:“岭北山高原阔,不知父王欲移屯何处?”
姚苌道:“岭北新平郡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,即为长安屏障,又为岭北政治、军事重地,拿下新平郡。退有陇西旧地,进可直攻长安。进退两全。你驻守北地,宁北将军姚穆守同官川,其他文武大将,随寡人举兵新平郡!”
姚苌举兵新平郡,除了战略需要,其实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:新平郡的龟蛇山里有一座宝藏,藏有八十四车金银财宝和一顶高祖武刘源戴过的,前后垂九九八十一颗东海白玉珠的金缕平天冠,此平天冠不仅价值连城,更让姚苌垂涎不已的是民间有歌谣:“龟蛇山里平天冠,谁能找到谁是天!”
千真万确,此宝藏的主人就是让胡人闻风丧胆,杀胡令的颁发和执行者,十六国期间唯一的汉人政权建立者------冉魏国主冉闵。
回望后赵历史,六个字:淫欲,杀戮,享乐。
无论胡皇石勒,还是其子石虎各种千奇百怪的的血腥屠杀和疯狂残酷的民族压迫,使北方汉人锐减至六七百万,造成赤地千里的景象;人口的大量减少,土地的大量荒芜,傍之虎狼等野兽成群出现繁殖。石虎将邯郸以南中原地区,数万平方公里土地划为其狩猎围场,并下令:汉人不得向野兽投一块石子者,否则即是“犯兽”,将处以死罪,被杀或被野兽吃掉的人不计其数,汉人的地位竟连野兽都不如。在羯族建立的羯赵政权统治下,曾经建立了雄秦盛汉的汉民族已经到了灭族的边缘。
349年石虎死,诸子争立,互相残杀。汉人冉闵乘后赵政局混乱,偷偷在龟蛇山上藏下宝藏和皇冠,想成事后名言正式继承汉人正统,后得大司马李农之助,于350年正月潜入邺城,杀石鉴,事成。自称皇帝,国号魏,复姓冉氏,仍都邺城,史称冉魏。冉闵在建立魏国的过程中,为雪耻报复胡羯灭汉之暴行,下发了历史上广为人知的杀胡令:对胡羯不论贵贱、男女、老少一律诛杀!
两年之内,诛杀胡羯二十多万。
石鉴死后,石袛据襄国称帝,联合羌酋姚苌父亲姚弋仲和鲜卑族前燕慕容儁,与冉闵常相攻伐。351年石袛为其部将刘显所杀。352年冉闵攻破襄国,杀刘显,消灭了后赵的残余势力。其时,前燕慕容儁势力渐盛,南下冀州,冉闵率军抵抗,尚未来得及取回宝藏皇冠,兵败被俘后处斩,前燕军攻入邺城,魏太子冉智等被俘,冉魏亡。
回顾这段历史,只是想说,燕军攻入邺城,弃城而逃的魏大将军蒋斡正好被欲举兵西归的姚弋仲擒获,蒋斡用这座冉闵暗中搜攒准备保江山万代的藏宝图,换取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。
姚弋仲西归,因阻拦长子姚襄投晋,和长子心生间隙,临死前将这张狼皮藏宝图暗中交给儿子姚苌。姚襄被杀,姚苌派人找到已经隐居故里的蒋斡,将其灭门。
自此,除过姚苌,天下再无人知冉魏宝藏之事。姚苌将藏宝图深藏不露,以备后用。
他曾多次暗中以各种公务借口,亲自前往龟蛇山偷偷勘探寻找,按图纸确定方位,寻找洞口。此次举兵新平郡,一旦慕容冲得了长安,若守信东归,必定给自己留一座破碎褴褛的空城。那时起开宝藏,正是时候!
新平郡,一定要攻下!
十月初冬,寒风干冷,枯叶飘零。姚苌率军开始攻城。
新平郡太守皇太后之侄苟辅,皇亲国戚,偏爱诗词歌赋,文墨书画,标准文艺男青年,看姚军来势汹汹,想保百姓周全,请来伐晋归西,滞留于家乡的辽西太守冯杰、渭南县令冯羽、尚书郎赵义、汶山太守冯苗商议。
冯杰出身新平郡名门望族,一家出二个太守一个县令,自然对秦忠诚,劝苟辅道:“苟太守饱读诗书,必知天下丧乱,忠臣乃见。昔日天单守一城而存齐。今秦之所有,犹连州累镇、郡国百城。臣子之于君父,尽心焉,尽力焉。岂宜二哉?”
苟辅道:“冯兄言之有理,只是贼兵汹汹,势在必得,苟某并非有二,只是怕累及新平郡的父老乡亲,无辜百姓。”
尚书郎赵义道:“辅兄虽有道理,但以当前形势,无论军民,想置身世外,是不可能了。”
渭南县令冯羽道:“新平郡城居高临下,南依梁岭,北临泾河,东西皆有天然沟壑作为屏障,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。不如我们四人率军民固守一方,看姚苌有何本事攻破城池!”
冯杰点头道:“”二弟言之有理,守城同时我们派人去搬救兵,若是有救兵里应外合,必能将叛贼剿灭,既为天王陛下解忧,又救百姓于水火之中。“
冯杰最小的弟弟,汶山太守冯苗高声赞道:“大哥思虑周全,东边豳风门,由大哥镇守,南边望阙门由二哥镇守,西边西极门,有尚书郎镇守,剩下北边的临泾门嘛,就归小弟冯苗啦!“
苟辅急忙道:“苟辅身为新平郡太守,岂有旁观之理?岂能劳各位屈尊上阵?“
冯杰正想说话,被性急的小弟冯苗抢先道:“同为新平人,共饮泾河水,何来屈尊之说?“看其他人都点头继续道:”辅兄熟悉郡内政务,当然不能旁观,动员兵众,后备供给,协调关系,皆归辅兄。“
苟辅道:“苟辅身为太守,当身先士卒,岂有躲在城内打杂跑腿?不妥,不妥!“
冯杰笑道:“那就西极门由辅兄亲守。不过打杂跑腿你也不能推脱你。”
苟辅点头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
尚书郎赵义听后急了,道:“皆为新平儿郎,难道赵某就用不上派场了?”
冯杰豪笑道:“尚书郎有大排场呢!若论上场杀敌,武略我等还知一二,如论文韬却是差了许多,这守城之战中的所有文韬皆归尚书郎负责。“
赵义拱手道:“能为桑梓效力,不胜光荣。“
姚苌没想到新平郡人竟然如此烈性,撞城门,爬城墙,投石,行烟,都败下阵来。城池如雄狮般,巍然不动,毫发无损。
姚苌得城心切,猛攻不下。便使阴招,命人捕取城中飞出的鸟雀,然后以中空的杏子装入燃烧的艾草,等到黄昏时放归城中,希望能将火种能毁草烧城,被军民及时发现,射雀扑火,奸计落空。姚苌又命兵士在东南城壕外堆起土山,居高临下,朝守城将士乱射,冯杰冯羽命将士们只管躲藏,同时发动民众扎了两百草人,竖在城墙垛口上,来了个“城墙借箭“。姚苌不甘,又偷偷在城西挖地道,被苟辅发现,截挖后将姚军擒获。
战争不是游戏,万一挂了,有队友帮忙,还能满血复活。新平郡的攻守之战极其惨烈悲壮。一方拼死要守,一方玩命要得。双方如拉锯一般,刀光剑影,血肉横飞,皆以命相搏。苦战半年,援军未至,姚军死伤万余人,守城秦军亦死伤过半,冯家三兄弟,皆战死城上。
苟辅在血雨腥风的洗礼下,埋藏在心底的男儿血性渐渐复活,看满城惨烈,哀鸿遍野,悲愤万分,恨自己不能长出三头六臂,解围城之困,和赵义商量道:“硬拼下去,只能死更多的兵士百姓,若姚苌能放走城内的百姓将士,不如让城于他,先保住性命,率百姓前往长安,请朝廷派兵围剿如何?”
赵义道:“姚苌反复小人,若骗得城池,不守诺言如何,不如我们诈降,将其引入城中,诱杀,或能解围城之困。”
苟辅点头道:“与其坐等山穷水尽,不如孤注一掷,此计可行。”
赵义道:“明日一早,赵某亲自出城送投降文书,辅兄在四座城门的藏兵洞中埋伏好兵士,一旦姚贼入城受降,立斩!”
尚书郎赵义乃新平郡寒门子弟,幼时丧父,寡母虽一介村妇,但明事理,有见识。月光下织布纺线,白日里揉面蒸馍,换些薄银,艰难度日。至爱子六岁送入私塾读诵四书五经,赵义聪颖好学,知母亲供养不易,刻苦勤奋,不到十二岁学识已颇有模样,私塾先生看孺子可教,将其荐于新平郡德高望重,受天王亲赐“豳风”二字的大儒曹剑老先生门下受教。赵义不负慈母供养,更不负先生教诲,秉承曹老先生对儒学精髓的深厚领悟并独有见解,且文从字孝,妙笔生辉。秋试先中秀才,再中举人,去年因伐晋,朝廷没了殿试,故闲居乡里,曹老先生偏爱这个关门弟子,寿终时将其荐于朝廷,命其倾其所学,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。天王一向爱贤良之才,又有曹老先生举荐,特命赵义入尚书台,因其胆识不凡,做事沉稳,严谨有序,不及一年,破格提升为尚书郎,姚苌围城前一日,慕容冲尚未兵至长安,赵义趁沐休回乡接寡母前往长安侍奉伺候,好尽孝道,让母亲享享清福。谁料,还未打点好行装,就被困在城中。
苟辅被赵义的忠勇胆识所感染,道:“只身前往,凶多吉少,苟某身为太守,危急时刻,当挺身而出。还是赵兄镇守城中,苟辅前去!”
赵义道:“唇寒齿亡,如今哪里都是危机重重,若能救百姓于水火之中,也算为国尽忠。多说无益,我等速去分头准备。”
当夜三更,一切准备妥当的赵义回家想趁母亲睡着看母亲一眼,算是告别。
推开院门,却见母亲如菩萨般立于莹莹月光下。赵义吞口唾沫,想对母亲说点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,正在思虑。母亲开口道:“义儿想做什么,只管去做,娘明早给你打些你最爱吃的石子馍,路上若饿了,也好充饥填个肚子。”
赵义眼含热泪,扑通跪在月下,深深对母亲拜了三拜,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,起身扶娘亲歇息。
次日清晨,赵义吃过热乎乎的石子馍,白盔白甲,举白旗,只身出城诈降。
姚苌看过降书,根本不信,二话不说,先命人割去赵义的左耳,才盘问是否有诈?赵义忍痛坚持道:“如今城内将粮尽,派出去求救援兵一直不见音信,苟太守怜惜百姓,故命赵义前来送上投诚文书,官印请秦王入城,苟太守将带领属下跪于豳风门献给秦王。”
姚苌用一双鹰眼盯着赵义,冷冷笑了几声,道:何来援兵,求救书信皆被我拦截,送信使者如今都该过了百日。想等援兵救城,痴心妄想!“赵义听了,一阵心痛,道:”因实在等不到援兵,城里死伤过半,所以才献城投诚,望秦王怜惜无辜百姓,罢兵纳降吧。“
姚苌吸吸鹰钩鼻,还是不信,一刀又削去赵义的右耳,再问。
血流满面的赵义痛的嘶喊叫骂道:“姚贼,若不是因为我母亲也在城中,我何必自毁名节,受辱至此?罢罢罢,你信也好,不信也罢,给个痛快的,省得我赵义因痛违心,败坏师门!”
姚苌眨眨鹰眼,笑道:“好,本王今日就成全你的名节!”话落刀起,准备将赵义砍了。身边尹纬忙制止道:“秦王万万不可,受降时押上此人作为人质,敌军若敢使诈,再斩不迟。“
姚苌收回抡向空中刀,阴笑道:“寡人只不过吓唬吓唬,辨辨真假。“看赵义紧闭的双眼涌出两行热泪,暂时信了苟辅献城投降诚意。ωWW.ba1zw.còΜ
但姚苌多疑狡诈,并未从豳风门入城,而是准备从南边望阙门入城。当姚苌带人马,将赵义押在眼前,过了吊桥,正要进入城门之时,突然看到跪在地上准备献官印的苟辅神色紧张,高高奉上官印的双臂微微发抖,顿觉不好,先一刀砍了眼前的绑着的赵义,高声喊道:“秦兵有诈,快跑!“
苟辅毕竟一文人,本来还算沉稳,但看到押在最前面血淋淋的赵义,不由自主慌乱起来,眼睁睁看着赵义倒在青砖铺地的城门洞中,就要被擒的姚苌要跑,悲愤情急之下,一扫书生文弱之气,举着手中的官印朝姚苌砸去,可惜力气太小,并未砸中。并高呼道:“将士们,成败在此一举,痛杀姚贼,保我城池,护我家园!冲啊!!“
秦军被姚军数月来打的七零八落,本来就痛恨不已,刚又看到儒雅刚烈的尚书郎的倒在血泊之中,恨上加恨,勇上加勇,倾巢而出,追杀上去,此战甚是痛快,姚军因进城受降,多少有点得意和轻敌,秦军已被逼入绝路,必须拼死重生,连平时只爱风雅的苟太守都提刀上阵,从巳时杀到申时,杀的天昏地暗,鬼哭狼嚎,姚军死伤过万,万年秦王姚苌若不是其大将军牛双拼死护主,差点就被秦军俘获。
新平郡经此一战,双方几乎同时耗尽血量。秦军关起城门,养兵疗伤,等待援兵。
姚苌回营扎寨,四处招兵买马,培补元气。
在残酷悲壮的战争面前,苟辅太守文风大改,以前作诗辞藻华美,悲秋伤春,拈花咏月。今日站在城墙上,听西风尽吹,看黄土漫漫,眼前又浮现出了赵义站在城门凛然的模样,浮现出了秦军同仇敌忾,奋勇杀敌的壮烈场面,忍不住脱口吟诵道:
“黑云压城城欲摧,新平遍地好儿郎。
豪勇震天血泊里,挥刀向敌孤城中。
最是男儿真本色,赵郎诱贼万余兵。
西风呜咽泣忠骨,黄土漫天祭豳风!“
战争不是写诗,赵义母亲闻知爱子死于姚贼刀下,怕孩儿魂魄孤单,当夜悬梁自尽,追随而去。不久,孤城粮绝,救兵不至,相续有人饿死,姚苌趁机派使者对苟辅道:“我方以义取天下,岂会仇杀忠臣?秦王敬重苟太守忠烈,知道城中粮尽,不忍百姓饿死城中,卿只管率城中男女回还长安,我们只需要此城置镇,并不想涂炭生灵。”
苟辅不信又能如何,难道真要百姓饿死城中?若姚苌真能守信,也算是一条生路。
不日,苟辅率城中男女一万五千人鱼贯出城,沿紫薇山下到泾河川,穿过一大片光秃秃奇形怪状,枯枝嶙峋的枣树林,正要过鸣玉池,翻二郎山,却看到官道上守着一群姚军。
苟辅大叫一声不好,高声道:“乡亲们,快跑逃命,姚苌小人,言而无信,欲取我等性命!”
此时如何跑的?后面枣树林涌出一队姚兵,领头的道:“秦王有令,新平郡人着实可恶,斩尽杀绝,方能解恨!杀一个,赏银十两,杀十个赏银一千,动手吧,弟兄们!”
鸣玉池本有一池碧水,一年四季,碧波荡漾,微波粼粼,如温润透亮的翡翠,镶嵌在二郎山脚下,春有天鹅白毛浮绿水,夏有仙鹤曲项向天歌,山水倒影,如诗如画。今年大旱,秋天时就只剩池底污泥,如今污泥龟裂,干枯见底,聚了些枯枝乱叶,动物白骨,丑劣不堪。
随着姚军刀落,曾经的人间仙境,如今变成了阴间地狱。一万五千口男女老幼,包括贺清水一家老少六口,皆被姚军坑杀池中,鲜血溢满涌出,一路向西,染红了枣树林,染红了泾河滩。唯独冯杰之子冯终因下山时崴了脚,行走困难,落在后面,躲过一劫。另有王猛遗孀王老太太,夏初时,因喜得重孙,被儿子王永接往幽州,共享天伦之乐。也算神灵庇护,躲过一劫。冯终顺着河滩一路向西,爬进花果山半空的山洞中,靠采食山涧挂在树梢干枯的野酸枣,喝山洞里渗出的泉水,如野人般躲了半月,才辗转到长安,将姚苌屠城惨状报于天王,天王被新平郡的一城忠烈所感动,追赠苟辅赵义冯氏官爵,皆谥曰节愍侯,并以终为新平太守。
姚苌虽得了一座空城,但声威大震。岭北诸郡县知道姚苌手段狠辣,怕被屠城灭门,皆来投靠,姚苌一面忙着招纳降臣,扩充地盘,一面派人前往龟蛇山寻宝,他虽然说不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高深理论来,但却知道,有钱能使鬼推磨,唯有金银财宝才能收买人心,拢聚人气。才能兵强马壮,兵强马壮就能进逼长安,就能坐上梦寐以求的龙椅,称霸天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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